2021年6月28日，因劳累引发疾病，孙杰倒在了他挚爱的税收岗位上，终年58岁。

孙杰生前是国家税务总局烟台市芝罘区税务局四级高级主办、税政一股股长。同事和群众们说，孙杰在42年的税务生涯中，贯穿一股钉钉子的韧劲儿，“一锤一锤接着敲，直到把钉子钉实钉牢”。在税务战线上拼搏，他用青春和生命将“心系人民、情系人民，忠诚一辈子，奉献一辈子”的信念钉牢在山海之间……

“活字典”用专业赢得尊敬

芝罘区税务局办公楼6楼西南侧办公室，略显简陋。六张办公桌上下，摆满了各种涉税材料。两个月前，为了腾位置给新到科室的年轻人，孙杰把阳台的隔断打通，将桌子和电脑搬过去。这是他在职业生涯最后的阵地。斯人远去，窗台上摆的三盆多肉植物也起了褶皱……

在同事们眼中，孙杰是全烟台货劳税政策方面的权威，堪称“活字典”。只要是货劳税方面的问题，他都能给出最权威的解决方案。“从‘营改增’到‘减税降费’，再到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的税收优惠政策，每个文件出台的背景和意义、每个政策的时间节点、每个特殊企业面临的难题、生产经营的特点，他都认真梳理，牢牢记在心里。每每遇到问题，我们不是翻文件、查政策，第一反应是找孙科长。”税政一股副股长刘莎莎说。

“我们尊称他‘孙科’。他值得我们一辈子铭记，一辈子去学习。”张裕集团财务负责人郭翠梅的话语，代表着众多纳税人的心声。

张裕集团成员单位多，涉及税种也多。公司财务人员遇到涉税问题时，会第一时间给孙杰打电话咨询。“无论企业主体大小，纳税额多少，他是一视同仁，有问必答，特别到位。我觉得只要和孙科打电话，我心里特别踏实。‍‍因为他对税务特别精通，‍‍只要把问题在他面前一摆，就能迎刃而解。他是一位好税官，用专业赢得尊敬，‍‍用热心来赢得感动。”郭翠梅说。

“对孙科，我除了尊敬、感激之外，我最大的感受是内疚，我欠他一碗方便面。唉！”郭翠梅长叹一声道。

‍‍去年5月底，已下班回家的郭翠梅接到紧急通知，要核实一组税负数据，并于次日一早上报结果。“我当时特别着急，可又不知从哪儿入手，我就给孙科打电话。没想到孙科一听到我的电话立马说，‍‍你拿着底稿来我办公室吧。”郭翠梅说。

两人在税务局见面时，已是晚7点多。“孙科，是不是耽误你吃饭了？”郭翠梅不好意思地问道。

‍“还真是没顾上，哈哈，家里的饭刚摆上桌。”孙杰笑答。

“那咋办？我给你去买个方便面吧。”郭翠梅问道。

“先干活，干完活再说。”孙杰说。

说罢，孙杰开始条分缕析地梳理基本情况，指导郭翠梅应该从哪些角度核实。“我们将近100个子公司，‍‍每个口径算起来都挺复杂。我们一边说、一边核，‍‍忙完差不多11点了。我觉得累得不行了。孙科说：‘你早点回去休息吧，‍‍我再把把关，斟酌一下文字。’”郭翠梅说。

“我回去之后，以为第二天早晨他给我发定稿。‍‍结果，凌晨一点半左右，‍‍我的手机响了一声，孙科把定稿发给我了。‍我摸黑读完后，问题解决了，心里一块儿石头落地了。”郭翠梅说，自己刚要入睡，突然想起来，‍‍答应给孙杰买的方便面没有兑现。

“等于人家没有吃饭，帮了我一晚上，‍‍我真是心里过意不去。第二天早上，我打电话给他，‍‍他哈哈大笑说：方便面留着以后吃，只要这个活干得好，干得漂亮就行了。”郭翠梅说，“我一辈子都会记得满头白发的孙科，在那儿把眼镜摘了‍‍戴、戴了摘，逐条分析数据。那天晚上，让我受益终身。他这种干工作的状态，背后是一颗责任心。我们会计‍‍加个班、做个账、报个税，干的这些工作和他相比，‍‍真是微不足道。”

“金杯银杯不如纳税人的口碑。在我们纳税人心中，最好的税官就是像孙科这样的，帮我们‍‍办实事儿，把我们的事儿放在第一位。我反复地问自己，这碗方便面我该怎么还？我现在能做的，只能是‍‍记住他的帮助，把他‍‍给我们的能量传递下去。”郭翠梅说。‍

用奋斗本色擦亮人生底色

人生纵横，有起、终两点，更有长、宽二度。

“孙杰同志把每件普通的事做得很细、很严，‍‍这种平凡中有一种伟大。这种伟大，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的坚守：一位普通共产党人‍对初心的坚守，一个‍‍基层干部对平淡的坚守，一个税收工作者对职责的坚守。”与孙杰同年参加工作的同事张海津说。

1979年11月19日，是孙杰职业生涯的起点。

“‍‍我们20个人一起进的税务局，之后参加了半年的学习培训。当时孙杰学习很刻苦，成绩名列前茅，基础打得比较牢固。那时候，有些年轻人追求一种另类的生活方式。孙杰同志一直很朴实，从来不见他随大流。”张海津说。

“40年前，我们‍‍在同一个所工作。当时的工作方式是师傅来带徒弟，我们各自有一个师傅。孙杰不停地向师傅请教各种业务问题，比如‍‍工作方式、政策法律方面，非常认真。我的师傅张宽厚是位老革命，他对孙杰有一句评价说：‘这个孩子，‍‍特认真、特负责，将来一定是税务系统的骨干。’”张海津回忆道。

42年如一日，孙杰用奋斗本色擦亮人生底色。‍“上个世纪90年代中后期，我们‍‍正好赶上‍‍税务系统的变革，各种新政策、新系统在更新。孙杰同志事无巨细，尤其在学新技术时，从不怵头，早早上手。他‍‍不光是业务好，对所有系统都非常精通。‍那时候，我干科长，他干副科长，大量具体业务是他在做。”所有与孙杰共事的同志，不论哪个岗位、何种时期，都有与张海津类似的评价。

在工作岗位、内容的不断变化中，孙杰保持着一种不变——坚持党性原则。“他把原则融入到了血液里！”已退休的老同事赵鲁娟回忆道，“他从来没有把党性原则挂在嘴上，从来不会口头上教育别人，而是通过实际行动，润物无声地影响着、教育着我们，所有和他同事过的人都深受他的影响。”

1994年，恰逢增值税制度改革，增值税发票抵扣还需人工操作，这给不法分子有了操控的余地。有人通过关系给孙杰施加压力，让他审批增值税发票抵扣时，给予方便。“这是虚开发票，怎么可能给他办理！”孙杰顶住压力回复道。来人见事不可为，就绕过他直接到办税大厅找人办理，恰巧被孙杰碰见，他当场将发票撕成碎片。来人灰溜溜地走后，孙杰从纸篓中小心翼翼地将发票碎片拾起，装到信封中保留。

“当时，很多人没有认识到增值税发票的重要性，也不理解孙科长的做法，认为他太死板，直到几年后虚开发票刑事案件事发，才知道孙科长的做法是维护了国家的利益。当时，孙科长还带着保存好的证据当庭作证，指证犯罪事实。”赵鲁娟感慨道。

“他经常跟我说，如果不符合国家规定，给人家办了，‍‍晚上回家会睡不着觉的。他不唯权，不唯利，特别清正。全区16万户企业，想从他这儿打个擦边球，是不可能的。‍‍有时候纳税人议论起孙科长，说他怎么这样坚持原则，我都会解释一下。”老同事贾世刚说。

“可能因为他的不通融，让一些人下不来台，他说自己问心无愧。他鼓励我们，虽然身在基层，但对每个新政策，要知其然，还要知其所以然。他特别具有前瞻性，‍‍常提醒我们政策执行后会遇到什么问题，要怎样防控。”赵鲁娟说。

“我们认识三十多年了，我都不知道他家在哪儿。越是过节或放假的时候，‍‍他要在办公室加班的话，门是不开的，‍‍他会在电话里把该讲的政策讲明白。”一家从事食品进出口的企业会计主管如是说。

一颗永不松劲的螺丝钉

同事们说，孙杰像一座矗立海边的灯塔，释放着光与热。每个走近他的人，都会被他的精神感染。

对纳税人，孙杰春风化雨，坚定守护。

“我们俩一个办公室的时候，有一个搞‍‍海带出口业务的纳税人，对税收政策不是很精通，三天两头找孙杰。他的问题‍‍都很简单，但很啰嗦，同一个问题能问好几次，‍‍连去了好几天。孙杰不厌其烦，很耐心、很细致地讲，一直讲到纳税人非常满意。”张海津回忆道。

“他常跟我说，‍‍隔行如隔山，咱出去问个路、上医院，人家跟咱‍‍态度语气好一点，咱是不是‍‍挺感谢人家的？人家问问咱政策，咱态度好一点，‍人家心情也能挺好的。‍‍他就这样心比心、换位思考，平时这么教育我们，他也是这么做的。”老同事王黎说。‍

“去年初夏的一个周六，‍‍孙科给我打电话，说我们公司符合增量留底退税条件。‍我接完电话，感觉来了一场及时雨，我们正打算‍‍办这个事情，却无从下手呢。在后期办理过程中，他不厌其烦地给我们讲解，最后‍‍成功退税457万。”张裕葡萄酒分公司财务负责人孙爱军眼带泪花说道。

“20‍‍19年，落实减税降费‍‍政策时，我们基层要打通‘‍‍最后一公里’，让每一个纳税人都享受到这个政策。有一个纳税人都注销了，‍‍孙杰给人家打电话。人家一开始都以为他是骗子，说我的企业都注销了。他给人耐心解释，让人家来‍‍把注销前、应该减免的部分，走退税程序享受回来。”税政二股股长孙俊英说。

“为了让大家更好地学习掌握税收政策，让同事能够学会、纳税人能够读懂，孙科长经常自己主动制作培训课件供大家学习使用。”人事教育股徐庆春回忆到，“不论业务上多忙，孙科长都会抽时间为纳税人开展政策培训。”

从税42年，孙杰的笔记填满了一整排书架，针对不同行业、门类的培训课件达到200余份。据不完全统计，单是国税地税征管体制改革以来，他参与的政策培训达80余场，培训各类人员2万余人次。

改革开放，永不停息。烟台始终站在对外开放最前沿，烟台税务与之同频共振，不断开创新局面。

改革越深化，担当越重要。孙杰如一颗永不松劲的螺丝钉，为改革发展事业增砖添瓦。

从增值税转型、企业所得税“两法”合并，到增值税“扩围”改革，消费税多方位改革，重构个人所得税制度，从推进“放管服”改革，打造好的税收营商环境，到将“以人民为中心”的税收发展理念渗透到税收管理服务的方方面面，面对改革，孙杰与同事们并肩作战，确保中央、省里的改革精神落实落地。

“税务系统有一项是重大的工作——营改增。我们芝罘区局的工作量，占整个烟台市税务系统的五分之一，‍‍情况也非常复杂。孙杰作为我们芝罘区局的主力，从组织、策划‍‍到落实，所有的环节事无巨细，靠前一步。‍‍那时候，他加班是常态，经常忙到深夜。”张海津说到。‍

“他的专业水平、严谨程度，全局没有敢跟他叫板的，是我们的压舱石。每到大的改革，需要把他喊回来。对此，他‍‍除了埋头干活，不会说别的。‍‍他说我是革命的一块砖，哪里需要哪里搬。”赵鲁娟说。

“他心中的责任永远沉甸甸的。‍‍他经常跟我说，‍增值税发票就是‍‍钱啊。现在这么多虚开、虚抵的，‍‍我们不把着关，国家的损失太大了。你看现在各种规避纳税的招数，‍‍防不胜防，我们就得时刻警惕着。”王黎说。‍

“‍‍他所做的工作，从不为了‘名利’二字。‍‍他有多辛苦，从来不跟领导说，组织需要我干嘛、我就干嘛，把我安排在哪儿、我就上哪儿，不讲任何条件。”“每个人在自己的岗位上，都是这样甘于奉献，我们的国家、社会会更美好。”孙杰的多位同事，以他为镜，照亮前路。‍

理论武装就要跟进一步

在工作中，孙杰既坚守原则，也掌握规律，讲求方法。‍

“我们的工作有一定特殊性，很多工作时间紧，他的原则是‘‍‍只要对的，不要快的’，‘质量第一’是他的口头语。”张海津说。‍

“一项工作，可能要整理几万条信息。孙杰会根据工作单位、风险点，清分出来，把简单易做的交给年轻人，自己去承担疑难杂症。”王黎说。

“孙杰一直在奉献，不计较谁干多、干少了。‍‍所有的累活、不好干的工作，他都是抢在前面，不会把困难留给别人。‍‍当时，我们的办公条件‍‍没有现在这么好，也没有保洁，每个周都有大扫除。他不安排人，也不吭声，自己去打扫厕所。‍‍和他在一起相处，真是特别感动。”赵鲁娟回忆道。‍

“全世界的风雨都向他倾泻，我们被保护在他的大伞下。他永远亲力亲为，从不说自己做了什么。但凡咬牙能干的，他就会坚持。”刘莎莎哭道。

2020年新冠疫情严重时，孙杰让年轻同事在家办公，自己则冲在一线，到社区值守、整理审计需要的相关资料，到企业进行政策辅导，落实疫情期间税收优惠政策。那段时间，为了疫情防控，整个大楼停止供暖，他裹着军大衣，穿着大棉裤，从早到晚一个人在办公室忙碌着。

“那时候，我正好值班，在单位碰见他了。我问他科里的年轻同事呢？他开玩笑说：‘小孩儿不抗冻。’局里有防火、执勤等任务时，他爱兵如爱子，总是让自己顶在前面。”徐庆春说。

“‍那些压力很大的活，他捡起来干。‍‍他要求别人做到的，自己首先做到；‍‍他从来没对我们要求什么，他以身体力行的方式让我们看到。他走了以后，我们‍‍猛然发现身上的压力这么大，很多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。‍‍好像就突然之间，从一个很安逸的地方，就被推到了风雨中。”刘莎莎说。

2020年冬，一场大雪后，芝罘一片银装素裹。“下完雪第二天早上，我不到七点就到单位了，却发现孙杰早就到了。我问他‍是怎么来的？‍‍‍他说自己开车。当时有一段小路还是雪窝，他的车轱辘被雪埋住了，他就下来拿手‍‍扒开，‍‍然后上车，往后退一退，再往前开几步。”说罢，王黎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。

即使工作最忙碌的时候，孙杰始终保持学习状态。从函授自考，到在税务系统专业刊物发表论文，从参与“便民办税春风行动”到执行“非接触式”办税缴费，他都在积极学习。“他人文历史的知识积累特别丰厚，我们相约退休后一块儿出去旅游，他可以当导游。”“有的人喜欢在休息时间，聚到一起打牌、下棋，‍‍他就是愿意看书、学习，钻研税收政策业务。‍”多位同事这样评价孙杰。

在所有学习中，孙杰最重视理论学习。他深知，理论创新每前进一步，理论武装就要跟进一步。自学习强国平台上线后，他的学习总积分始终排在芝罘区局第一名，最终定格在41953分。“‍他平时特别注重学习，并不是说他特意强制自己去学，他就是爱学习，还带着我们一块儿学习。‍‍这两天，看到他积分停滞不前，‍‍然后不断被别人超过，他的名字不断往后掉，‍‍心里说不出的难受。”刘莎莎说。

孙杰牢牢记住自己的入党时间——1991年7月1日。记住自己的生日，满怀的是对母亲的感恩；记住自己的“政治生日”，才能不断检视信仰信念、提升党性修养，践行对信仰的承诺。

一滴水，只有融入大海，方可获得永生。“前一阵子，‍‍区里统计7月1日入党的党员，要给每位党员发一封贺信。孙科长‍‍略带骄傲地对我们说：‘我正好是7月1号入党的，终身难忘。’然后，他问我们是什么时候入党的？‍‍当时还和刚到部门不久的年轻同志说，你这么年轻也该早点入党。”刘莎莎说。‍

他好像永远都在单位

在同事们的眼里，孙杰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黄牛。他把日子掰成两半，大头给了事业，小头给了家庭。

“他和我妹妹都是税务人，平时他们工作忙，孩子是我帮着从小带到大。他们家里的钥匙也特意给了我一把，孩子平时见不到父母。只有他们不加班的周六晚上，孩子才能回家吃顿饭，第二天上午我再接回去。孙杰真的太忙了，孩子结婚这么大的事儿，他就请了半天假，就像是嘉宾出席婚礼一样，什么流程也不知道。当时我还挺生气的，埋怨他。”孙杰的妻姐陈彩云回忆道。

“真的，以前我真是不理解他，真的不理解！我的感觉中，公务员哪有这么忙的？按时上下班就行了呀，哪里需要天天加班，大年三十都只能晚上回家吃顿饭。”陈彩云说，“后来，孙杰跟我认真地解释说：‘可能我们的工作很多人看不到，但我们的付出最终会让大家享受到，多干点、干好了，我才能安心退休。’”

常年加班、作息不规律，使孙杰患上了严重的腰间盘突出和高血压。“好几次，我看到孙科长一边用手扶着腰，一边拖着腿上班；血压顶到200也来上班，高烧不退也来上班。不论身体情况如何，他总是来得最早，走得最晚。有他在，办公室的钥匙我们都不用拿，他好像永远都在单位。”刘莎莎心痛地说。

“因为工作繁忙，孙科长的胆囊手术也一直拖着，最后实在是疼痛难忍了，才去医院手术。后来我们才知道，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，他又进行了第二次胆囊手术。在孙科长的桌面上，永远只有各种的政策汇编、企业情况报告和一小瓶降压药，回复企业难题的便利贴从来都是粘在电脑的最醒目位置，那些荣誉证书静静地躺在柜子里。”刘莎莎说道。

42年来，孙杰没有完整的休过一天公休假。孙杰走时，恰逢他升任“四级高级主办”公示结束。“看到公示，我问他是不是可以松口气了？他说：‘没有，我一点没有‍‍放松的那种感觉，还是觉得挺累的。’”王黎说。

“你如果退下来以后，第一件事‍‍想干啥？”王黎问道。

“我想睡觉，多年没睡过囫囵觉了，想把这些年缺的觉都补上。我觉得欠家里的太多了，‍‍老婆想旅游，我给她买辆车，陪她去旅游。”孙杰回答道。

熟悉孙杰的人说，他在工作和生活中的反差极大。在工作中，特别严谨，一丝不苟；‍‍在生活上他又真是特别随和，特别随意，不计较。“老科长、老兄长，怎么称呼他都行。他自己穿最简单的衣服，‍‍吃最简单的饭，开最早的那款雪铁龙车。‍‍年轻人都换新车了，他的车跑了六十多万公里，也没舍得换。他说，能凑合就凑合一下。”老同事王晓光说。‍

“他的身体已经跟他罢工了，但他的精神还在驱动他的身体奔走。‍‍我感觉他是把整个身体透支了，‍‍透支了生命、青春。”王黎说。

生命的方式有两种，一是腐烂，一是燃烧。与其腐烂，不如燃烧！在整理孙杰的遗物时，同事们在归置整齐的材料中，找到一本他刚参加工作时的笔记。

同事们翻开扉页，是青年孙杰用稚嫩的笔迹，写下坚定的话语：“我要像一支蜡烛，燃烧自己，照亮别人；或像春蚕一样，奉献自己，装饰别人。”

孙杰是这么想的，也是这么做的。